童年记忆之爆米花

  今天小区门口来了卖爆米花的,还是现爆现卖。傍晚买菜回来顺便买了一袋。回到家,拾一颗放在嘴里轻轻一咬,脆中带绵,香喷喷甜丝丝,还是记忆中的味道。

  小时候,物质没有现在这么丰富,经济条件也不好,就没有多少零食可吃,爆米花就成了小伙伴们难得的美食之一。某天放学回家路上看到村里当街来了爆爆米花(用老家话说叫“pang棒花”)的,一遛小跑回家,让娘给舀上一碗棒粒儿,用个簸箕或者筛子端着就去了。

  路上遇到已经有爆好了往回走的小伙伴,会把自己的爆米花拿出来先给尝尝,这一尝,就更迫不急待地往前跑了。等来到近前,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。一群人将爆爆米花的围在中间,没有队伍,却都能记住谁先来的,谁后到的,井然有序。大家凑在一起边等边说说笑笑,前面爆好的,会将自己的拿出来给大家分享,熟识的就抓一把解馋,气氛欢乐而融洽。

  爆爆米花的一般都是个中年大爷,推个独轮车,车上放着炉子和爆米花机,还有个编织袋,里面装着的不知是煤还是炭。来到村里找最热闹的一块空地,支起炉子,架起机器,生起火,也不用吆喝,自然会有人看见。大家口口相传,没等爆第一锅,半个村子的人就都知道了。

  大爷一般会自己带一些棒粒儿,人们可以直接花钱买爆好的爆米花。但农村人谁家不种玉米呢,所以都是自己带料加工,只付个几毛钱的加工费就好了。

  大家把自己带的棒粒儿交给大爷,大爷倒进爆米花机那鼓鼓的肚子里,再放点糖精,扣好盖子,架在火上烧。我们有时候会和大爷“斗智斗勇”,总想能多放一些棒粒儿进去,好能多爆出些爆米花来,但大爷总会说,这些满了,不能再放了。现在想想那时真的很天真,你多放点少放点对人家有什么差别?但你放多了,却会爆不好。

  爆米花机被大爷的手一拨,滴溜溜地转,下面的炉火也被风箱吹得呲吡地往上蹿,大爷黝黑的脸被照得红彤彤的。转上几圈,就看看机器上的表。那时候以为看的是时间,现在知道看的是压力。等差不多了,拿根铁管,往机器头上一套,搬到旁边的一个橡胶斗里,橡胶斗的后面连了个长长的袋子。大爷用手抓紧铁管,用脚猛一蹬爆米花机的大肚子,只听“嘭”的一声巨响,随着一股白烟腾起,香喷喷的爆米花就出锅了。好嘛,这一声响太大了,胆小的小姑娘们都要捂起耳朵,震的剩下的半个村子的人也都知道来爆爆米花的了。

  爆好的爆米花从长袋子后面的开口中倒出来,装在自己的簸箕、筛子里,可以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了。噢对了,回家前也不忘拿出一些来给后面还没排到的人尝尝。回到家也舍不得一次吃完,却也管不住自己的嘴,用不了两天就吃完了。

  后来慢慢地长大,能吃到的零食越来越多,爆爆米花的大爷来得越来越少了,后来就再也见不到了。多少年过去,偶尔想起来,仍然回味那种味道,怀念那份热闹。来到苏州以后,小区门口有时候会有卖爆米花的来,同样的机器,同样的袋子,只是将独轮车换成了三轮车。每次也都会买一些,还是那个味道,只是没有了那份热闹。

  时光一去不复返,有些东西注定只能留在记忆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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